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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的同时,美国爆发的流感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发布公告称,自2019年9月29日以来,美国流感的感染人数仍未能得到有效控制,截至目前,美国至少有2200万人感染,其中有21万人需要住院治疗,已有1.2万人死亡,多达48个州受到不同程度的感染。
此次流感可以算是美国十年来最严重的一场流感,导致美国流感死亡人数高居不下的一个原因就是,美国并未找出合适的疫苗,而接种疫苗是预防流感及其导致的严重并发症的最佳方法。
流感是每个人一生中会得N次的一种疾病,因为流感病毒亚型很多,导致流感的种类繁多,这让很多人感到恐慌,害怕自己在不经意间就被病毒击中。不过,最近有美国科学家研究得出结论称,患流感趁早比较好。
这个结论是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亚利桑那大学的研究人员2020年2月4日发表在《公共科学图书馆·病原学》杂志(Plos Pathogens)上的一篇文章得出的——如果在生命的早期如儿童时期患过流感,在以后的岁月,人们抵御相同类型以及其他类型的流感的能力就比小时候没有患过流感的人要强。
此外,研究人员还发现,人们抵御流感病毒的能力不仅取决于他们一生中感染的流感病毒亚型,还取决于感染这些病毒的顺序。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洛依德·M·史密斯(Lloyd-Smith)等人从亚利桑那州卫生部门获得了患者的就诊记录,经过研究发现,在过去几十年中,流感病毒的两个亚型(H3N2和H1N1)引起了季节性流感的暴发。在1918-1957年之间出生的大多数人首先接触过H1N1流感病毒,1957-1968年出生的中年人则首先被H2N2感染。但自1968年以来,H3N2一直是季节性流感的主要毒株,因此年轻人首先接触到的大多是H3N2。
一个突出的结果是,如果一个人在幼年时期首先接触过H3N2病毒,在此后的生活中若再次遇到H3N2流感时,患重症住院的可能性就较低。同理,在幼年最先遇到H1N1的人,在未来的岁月再次遇上H1N1流感时,也会有较强的抵抗力。
另一个发现是,即便幼年遇到的是H1N1流感,在长大后遇到H3N2流感,也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是不会有与幼年时患过H1N1流感后来再遇上H1N1流感时的抵抗力强,对于H3N2流感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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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的一个普遍的免疫学解释是,如果一个人得了一种疾病,如此次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体内就会产生抗御这种疾病的免疫力,即抗体,在未来的岁月中再遇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就会由免疫记忆或免疫印迹(immunological imprinting)唤醒体内的抗体和免疫系统,攻击病原体,让人们免患同一疾病,或者即便再次患病,也会轻得多。
史密斯团队2016年在《科学》(Science)上曾发表了一篇文章,解释免疫印迹理论。儿童时期接触的流感病毒将使人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获得部分保护,能够躲过流感病毒的感染,即使是亲缘关系较远的流感病毒,患过流感的人也有保护力。因此,过去接触的流感病毒决定了一个人未来对流感的反应和是否患病,以及患病的轻重。
史密斯等人从2016年到现在的研究结论既是进一步解释免疫印迹理论,也是对此前的另一个理论做了推翻,即以前接触过流感病毒所形成的免疫保护无法在未来形成对抗跨物种流感病毒的传染,例如感染过猪流感病毒的人,无法在未来抵抗由禽流感病毒株引发的流感。只不过,幼年时期患过流感主要是未来对同一型流感有较强的抵抗力,对其他型流感也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抵抗力小一些。
在此之前,免疫印迹理论就已经得到解释,而且研究人员还指出,自然患流感比接种流感疫苗在未来更有抵抗力。
1969年1月香港流感第一次在美国爆发,夺去了不少人的生命。随后流感传到英国、欧洲和澳大利亚,但患者却锐减。这种结果引起专业人员的极大关注,在查阅医学文献时发现,在1968年被亚洲流感病毒感染过的人意外地在1969和1970年的香港流感爆发时抵御了流感,因为亚洲流感病毒与香港流感病毒相似。
在南威尔士,研究人员和医生还做了一个调查,对连续接种抗流感疫苗的人和未接种流感疫苗的志愿者两组人群测定流感抗体。结果表明,由野生香港流感病毒自然感染(患流感)后获得的免疫力比由接种抗香港流感灭活疫苗所获得的免疫力更为持久。由此,研究人员认为,自然流感获得的免疫力要比接种疫苗获得的免疫力强大而持久。其他一些疾病也是如此。
这种现象得到另一个免疫学理论的支持,即“原发性抗原损害”,指的是首次由野生病原体(致病微生物)感染后在人体免疫系统留下的印记要比以后任何时候感染留下的印记深刻得多。因此,以后再受到同类病原体感染时,深刻的免疫印记就会迅速唤醒免疫系统的记忆,产生大量抗体或激活免疫细胞,从而有效地消灭病原体。
不过史密斯等人的这项研究也有一些不能解释的现象。例如,幼年时期首先接触过H2N2的人在以后遇到H1N1时没有体现保护性优势,而这两种病毒亚型属于同一组,亲缘关系很近。对此第一作者、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诺斯蒂克(Katelyn Gostic)认为,人们的免疫系统往往很难识别和抵御流感病毒的近亲毒株,即使它们是几年前流行毒株的兄弟姐妹。